“不是。”吴歧路偷摸拉住江见川的手，小声道，“晚上不能一起睡觉了，好烦。”
江见川动了下唇忍住笑，“那你，晚上穿我的睡衣。”
“江江呐，学坏了。”
吴歧路伸出胳膊，示意江见川给他挽上袖口，“路哥今天要让我丈母娘刮目相看。”
这次江见川没有纠正他的称呼，“悠着点，我妈脾气很炸的。”
“易如反掌。”
吴歧路走进厨房，“阿姨我来帮你。”
江玉芝没拦住，翻炒着锅里熬的汤汁，看似随意问，“小吴，你家里人能愿意你跟川儿？”
吴歧路洗着青辣椒，坦诚道，“不怎么能接受，但是理解吧，您放心，我不会让川哥受一丁儿点委屈的，我家那边我会解决。”
江玉芝叹了口气，“话说得好听，你现在才多大，回头到年纪了，家里会催着你就结婚生子的，普通人都这样，你们家又那么有钱。”
吴歧路将辣椒切成细丝，“阿姨，我是个成年人，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况且我们家已经有继承人了，我有个小外甥，虽然调皮，但很聪明。”
“外甥？”江玉芝看他，“那是你姐姐的孩子。”
“是，他姓吴，就算他不姓吴，也是我们吴家的人，阿姨，我们家没有只能儿子传宗接代的说法。”
江玉芝“嗯”了一声，看着吴歧路娴熟的刀工，“上次你说经常做饭？工作那么忙还有空做饭呢？”
“一个人的时候偶尔做一做，现在不是有川哥了吗，我挺喜欢给他做饭的，您放心，就算我没时间，我也会请厨师，保证健康，把川哥养得白白胖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最后的落脚点全在江见川这。
江玉芝随意的问，但吴歧路认真的答。
所有的话总结成一句，那就是——我会让江见川幸福。
江见川偷摸在墙角听着，心里涌起难言的感动。
无论是江女士还是吴歧路，对他的爱都要溢出来。
厨房里的两人看似在聊家常，江玉芝也没表什么态，只是对吴歧路绷着的态度稍微松动了些。
江见川一个人在外面等着吃，他感觉良心过不去，就洗了手去厨房帮忙。
吴歧路让他把盘子用清水冲冲就行。
三人表面上其乐融融的像是一家人，江玉芝看着他们俩自然而然的亲昵，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吴歧路做了道红烧茄子，看着还挺像样。
只是餐桌上氛围有些沉默，好像所有的话已经在厨房说完了那般。
吴歧路也不强求，给江见川夹了一块茄子，“好吃吗？”
“好吃。”江见川顺势也给江玉芝夹了一块，“妈，你尝尝，路路的手艺可好了。”
江玉芝吃了，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吴歧路，语气里很可惜，“你要是个姑娘该多好。”
江见川赶紧看向吴歧路，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才微微皱眉，“妈，您说什么呢。”
吴歧路笑笑，有些落寞。
“阿姨，我也想，如果我是个姑娘就好了，那样您应该就能接受我了。”
他坦然又真诚，江玉芝有几分怔楞。
江见川心疼无比，在餐桌下摁了摁吴歧路的腿，被吴歧路反握住。
吃完饭江见川送吴歧路出门，“路路，抱歉，我妈她……”
“没事，我刚才那是卖惨呢，我要是个女孩，你能喜欢我？幸亏我是个男的！”
吴歧路洋洋得意。
江见川失笑，“你呀……”
谁是白菜谁是猪
早上江见川被闹铃叫醒，看着天花板放了会空，江玉芝敲门让他起来吃早饭。
江见川看着餐桌上的小米粥和鸡蛋饼，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拉开餐椅坐下，一边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给吴歧路发微信。
【路路，你早上吃什么？我一会偷偷给你带我妈摊的鸡蛋饼，可香呢。】
“吃饭呢，看什么手机？”江玉芝端上自制腌黄瓜，“赶紧吃，我看外面又飘小雪了，一会下大了开车不安全。”
“嗯，成。”江见川将手机反放在餐桌上，夹了块脆生生的腌黄瓜。
“你平时早上都吃什么？你也学学做饭吧，那些早餐店没你想象的那么干净。”
江见川咬着饼，“平时都是小吴做饭，我俩在一起后，基本上都是在家吃。”
江玉芝微抬了下眉毛，她看得出吴歧路会做饭，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年轻人愿意花功夫自己做饭吃。
“你俩是不是同居了？”
江女士冷不丁发问，江见川差点一口呛住，“说什么呢，妈，我们，上下楼这么近。”
“哼。”江玉芝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你可收着点吧，小吴才多大？他家人要是知道自家的白菜让猪拱了能饶过你？”
江见川低下头，掩去复杂的神情。
妈诶，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我拱他，不是他拱我呢？
他含混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您真是，给孩子留点隐私吧。”
江玉芝压低了声音，“这是隐私不隐私的事儿？先不说你俩能不能走到最后，你们这样，它也不安全，容易出事，万一搞到医院去，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