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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歧路公司这边确实有些事需要他本人处理,他默了下,捏捏江见川的手心:“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到达你身边。”

江见川拉开副驾驶上车,虽然他的车已经修好了,但是上班也没开的机会。

“知道啦,路路,我再次申明,我今年27,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有的。”

吴歧路启动车辆,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刚才纠结的都快哭了。”

“你这是造谣!造谣!”

“好吧好吧。”

江见川回家后就联系了李家那边的人,得知奶奶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便订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

晚上吴歧路是在江见川家里睡的,但是由于第二天江见川要赶飞机,所以他再饥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江见川泡完澡出来,心里那块被道德绑架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看到倚在床头朝他伸开胳膊的吴歧路,那块大石头就彻底放下了。

吴歧路搂着江见川,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施压,再饥渴也不能表现出来!

但是刚洗完澡的江见川真的很香,在大脑下发指令后。

那处的神经便只接收到了“唧渴”。

江见川偏头看他:“需要帮忙吗?”

吴歧路受宠若惊。

说实话,对比他纹身的技术,这手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吴歧路觉得很好。

……

江见川是五点半的飞机,他本想让吴歧路多睡会,怕吵醒他,所以闹钟设的是震动。

然而两人昨天闹得有些过头,本来江见川洗完手就想睡觉的。

谁知道吴歧路跟连了打气筒一样,几乎都没冷却技能的时间。

所以闹钟并没有叫醒江见川,他是被像撒了辣椒面一样刺痛的大煺根叫醒的。

醒来时床边是空的,客厅的暖光透过卧室微开的门缝透进来,江见川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清醒了清醒才走出卧室。

吴歧路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动静扭头看他:“怎么醒了?你再睡会,做好饭叫你。”

现在才凌晨四点,落地窗外一片漆黑,厨房暖色的灯光流淌在吴歧路身上,他的头发睡得有些乱,翘着。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水汽,吴歧路熟练的打了两颗鸡蛋在碗里搅拌。

江见川不喜欢吃荷包蛋,喜欢吃散的蛋花。

江见川打了个哈欠,眼眶就红了。

他走过去从吴歧路身后抱住他,嗓音干涩:“路路,我爱你。”

吴歧路动作一顿,“要不,我还是陪你过去吧。”

江见川闷闷笑着,“不行,太恋爱脑了。”

吴歧路将打好的鸡蛋倒进锅里,“那你还勾我,再这样我公司都不开了,天天围着你转。”

“成啊,我养你,一狗两猫,不在话下。”

吴歧路回身在他脸上轻咬了一口,低声威胁:“欠收拾,等你回来的,路哥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江见川用手背擦擦脸上的口水,“净胡扯,我去洗漱。”

吴歧路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笑笑:“脸皮真薄,不禁逗。”

告别是人生常态

当年江玉芝背着行李牵着他,辗转换乘客车两天两夜才到达江北,如今缩短成了两个半小时的航程。

江见川只拿了一身换洗衣服,一个背包足矣。

他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打车去栖山县下的李村,因为老人已经没有了治疗的必要,便带回了家,家里总归是比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舒服。

江见川看向窗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童年记忆已经找不到落脚点,这里变化很大。

当年都是土路和土盖的房子,起风天迷眼睛,下雨天一片泥泞不知如何落脚。

现在是柏油路,家家户户二层小楼,没有江北繁华,但也温馨。

江见川透过21年飞速驶过的光阴,看到了穿着布鞋一脚一个水洼、咯咯笑的李贤。

江见川唏嘘不已,刚到江北那几年,晚上做梦梦回家回的都是这里,后来记忆淡了,再梦到也只是模糊的景象。

他按照江女士给的地址,又问了几个村民,这才找到奶奶的家。

是个平房,大铁门已经生了锈,江见川站在门口缓了会神,他还记得奶奶家以前是黑色的木门,被他用粉笔画满了小人。

门没锁,他抬手推门进去,院子里站着几个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和头发花白的女人,男人抽着烟,女人嗑着瓜子。

他们听到动静后纷纷扭头看,打量着这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青年。

屋内出来一个女人,看到江见川后红了眼,说着一口方言:“你是阿贤吗?”

李贤,他曾经的名字,离开这里之前,江玉芝带着他去户籍所连名带姓改了名。

江见川喉间一哽,点点头。

女人上前拉住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是姑姑。”

江见川垂眸看她冻得红肿的手,很粗糙,“姑姑。”

周围窃窃私语,陈年旧事像打开了匣子被翻了出来。

姑姑充耳不闻,拉着江见川匆匆来到堂屋,推开门进了一个小房间,阳光透过小窗户洒进来,灰尘在光线下飞舞着,床上躺着一个胸口几乎没有起伏的人。

姑姑说话带着哽咽,“你奶奶就吊着一口气等着见你了,你去叫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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