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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的舅舅

 

科伦记得,他的雄主上一个选题好像是……

《关于叛军、战俘、政治犯等非虫星公民强制血统优化可持续利用的可能性分析》

用粗鲁一些的话来描述,就是虫族配种牧场,他的雄主可真是一视同仁地无论雄雌一起反虫族啊!

科伦难得设身处地地同情了雅各,怪不得雅各总是要去医院开一些缓解精神衰弱和焦虑的药物,其他时候的雄主多么“温和宽容”,在雄主“正业”方面就是多么的疯狂可怖,科伦觉得再听下去真的是对自己雌君修养的巨大考验,他现在唯独能寄希望于某个在厨房里忙活的雌虫能快一点做好菜叫雄主过去吃饭。

“学阀!这就是学阀!这种靠血缘和性垄断知识和晋升渠道的蛀虫就得靠血腥屠杀!什么叫不从根本制度上解决只会循环诞生一批又一批学阀?都杀了!只要在快要形成学阀前全都杀了!一波又一波!这样永远都不会有学阀了!再也不会有不就代表着从根上解决了吗!”

雄主,您的导师毙掉您的选题和这并无关系……

“烦死了!虫族遗传不稳定的雌虫不让杀,改动、改动……改动什么呢?《关于虫纹家族谱系研究——探讨为保证后代血统实行全民基因适配度匹配的可能性》?”

雄主,配种计划哪怕用在罪犯身上都有些偏激,您还是别用在虫族公民上了……

好在这时,扎卡里的通讯铃声响起,打断了扎卡里宣泄的反虫族言论。

“啧。”看清通讯申请的虫是谁时,扎卡里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但没犹豫太久便接通了。

“喂喂,我亲爱的小毛毛虫、小跳跳蛛、小扑腾蛾……”

“闭嘴。”扎卡里艰难地维持住了修养,没有做出痛骂虫族当今皇帝这种要杀头的罪,“别用那些低级的生物来称呼我。”

“你找我最好有正经事。”

“嘿!你怎么知道?前不久军队剿灭一处叛军实力,有几个模样超靓的军雌我特意交代了要好好养着,等你第一个挑!你可千万快点来挑啊我的小祖宗!你不知道我家的那只小屎壳郎听说了非得过来和我要人,真不懂规矩,被我打回去了,有好东西当然是先给我家扎卡里先选!之后还排着你好舅舅我,以及我真正的好大儿——你爹……雄父呢!”

扎卡里难受地捏着额头,胳膊拄在了桌子上,提不起什么说话的欲望。

“你怎么能不像我呢?都说外甥像舅,那么多盘条顺姿色足身材前凸后翘的军雌,不得各个属性各个款式都收集一遍?信我的扎卡里,你家的那几个都太听话了没什么主见,战俘啊!这可是战俘啊!多么色情……嘶……无论是不情不愿一被触碰就面露屈辱,还是自知现状绝望灰暗却因为拿亲眷做威胁而拼命讨好……天呐!这么香的元素!你怎么能这般无动于衷!”

“雄主,饭……”刚从厨房冒出一颗头发的格雷戈才注意到扎卡里正在与人通讯,扬声唤着雄主的格雷戈立刻卡住声音将头缩了回去,当做没有他这只虫。

而没什么存在感但两边一切声音都未漏下的科伦也同样头疼。

没见过这么死板笨拙的雌虫,就连在军雌中也很少见,毕竟在军部待久了的老油条多少都会点圆滑处事,喊那便喊了,喊一半再缩回去所有虫都听到了,还欲盖弥彰装作没有这回事……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虫的事。

通讯的另一头果不其然听见了:“什么?开饭了吗?可我们家小黑煤球最喜欢吃饭了,一旦吃饭的时候心情就可棒了,但这回怎么听起来这么开心,也不怎么说话?啊……懂了,我们的小毛毛虫难得要化身成小屎壳郎开宗立派生产学术粪球却被导师毙掉了吧?又要延毕了吧?我的小外甥唉,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选错赛道了,跟你雄父雌父他们去军部混,我和你保证用不上三年学院就会给你发个荣誉学位……”

“闭嘴。”扎卡里平淡得格外异常,但通讯另一头知道这是自己把人戳过头要生气的前奏,赶紧毫无骨气地重复着道歉,但没什么卵用。“我真的很想揍你。”

“别吧,你爹前两天刚骂了我一顿。”

“爹又是什么称呼……算了,你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用词,所以说我雄父果然是因为你色心大起的‘优待俘虏’的临时决定骂你的。”

“打了一辈子仗,我不就不能享受享受?”

扎卡里直击要害地指出:“你打仗的时候也没忘享受!现在全帝国私底下还都在编排你那些花边新闻呢!”

通讯另一头的普拉休林毫不知耻地接道:“那我发达了!就要带弟兄们一起享受!”

“那就请你让我享受一天清净!再见!”

整个帝国里唯一敢单方面掐断年轻皇帝通讯的可能就是扎卡里了。

但扎卡里并不觉得荣幸。

“烦死了!他就不能去可着自家孩子去骚扰的吗?”

“雄主……”再度从厨房探出一颗头的格雷戈看到在他招呼的时候目光与自己对视上的扎卡里有些紧张,他决定说点什么接上扎卡里的话。

“因为您可是是陛下血缘最近的兄弟与关系最好的达维德公爵唯一的雄子……”

“去做你的饭。”

“啊?做、做好了。”

扎卡里扶额:“那就去盛你的饭。”

“哦,遵命雄主。”过于钝感的格雷戈只是隐约察觉到了扎卡里并不想让他继续说话,却没能分别出扎卡里并不想让他继续说话的原因,遂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去厨房盛菜准备摆盘。

终于将注意力分给了仍安静跪在脚边的科伦,扎卡里却问的是其他的虫的事:“亚历克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用回答我,你去催他。”

“好的,雄主。”科伦面上滴水不漏,依旧是一副和缓得体的样子。

没有虫能看破他的表面得知他心底想的是什么。

扎卡里如常坐在饭桌的主座,离他最近的位置是属于雌君科伦的,但另一边同样相近的位置这次坐上去的是出差视察完试验田后终于回来了的格雷戈,同时也是这顿饭的主厨,雅各坐在科伦那一侧的边角,离得主座远远的,像是在确保自己有被雌君挡住自己的身形,自觉降低存在感,避免和任何虫对视。

再加上快要赶回来的亚历克,可以说是最近几个月扎卡里家的成员在饭桌上最齐的一次了。

扎卡里家的饭桌上没有食不语的习惯,扎卡里向来是不在意无用的规矩,在他看来“食不语”这样的规矩没有丝毫价值,靠繁文缛节彰显存在感罢了。

扎卡里认为自己这是实用主义,但某个无良舅舅对此的评价是“懒”。

扎卡里绝不承认这种污蔑。

但真的敢在饭桌上说话的雌虫也就只有某些方面很粗神经的格雷戈,以及得到准许后胆子能大得没边的亚历克了。

出于雌君的教养与矜持,科伦只能安静地遵守餐桌礼仪去吃那极不贵族却格外对自己雄主扎卡里胃口的饭菜,耳边听着格雷戈小声但絮叨的视察见闻,权当下饭音频了。

相对风平浪静的一餐结束后,科伦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因为之后还有其他安排——

身为雌君,家中长年待在军部的雌侍汛期假回家的时候,是要出面表示慰问的,哪怕亚历克是自己的亲弟弟,科伦也会严谨地恪守礼仪。

即使他知道雄主不会在意这些表面功夫,也并不是想以此表现自己,可说句难听但现实的——这就是他作为贵族专为联姻培养的雌君的卖点,是他产品使用说明中的特色,是毫无用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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